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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堂里面有一间账房,曾卷将他们让进来,放下竹帘。
曾卷这才吞吞吐吐的说:知道曾卷正在准备考公务员,袁述之也想考,但是他一点“澳学”也不懂,希望能拜他为师,受些“教导”。
曾卷恍然大悟,原来阿贵是帮朋友来了。
原来这袁述之伤了腿之后,靠着阿贵给他出头,拿到了一笔赔款。拘留所里见他伤得厉害,还专门请了跌打损伤的大夫给他治疗。从拘留所里出来,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一时无处投奔又回到了蜗居的庙里。
他手头有了钱,和尚的态度也不坏。他在庙里舒舒服服的过了些日子。阿贵有时候也来看看他,与和尚一起和他聊几句。阿贵知道袁述之的学问不能说好,但是在这个普遍是文盲的时代能识字就算不错了。便提议老袁去考公务员。
“澳洲人如今考公要求很低,当警察连识字都用不着。你老人家年纪大了,当警察是不成的,去考个书办什么的,不但体面,也不受人欺侮。”
和尚也劝他:“我说老袁,你一把年纪了总不能这样混下去。这次是阿贵碰巧给你出头,下次你再被打伤或者打死谁来救你,埋你?估计是警察局的收尸队了!你想想你这辈子就这样值得不值得?你识字又能写一笔好字,去考个澳洲的书办――至少衣食无忧啊。”
袁述之听了俩人的话后只是不说话,眼珠子转得老快,他冷了多年的功名心又上来了,他想着反正自己现在也就这样子,不如搏一把,考个髡贼的啥公务员也不错,至于髡贼将来败不败管他呢,总不见得大明打回来还要追究个书吏的――大不了弃职潜逃便是。
然而要“考公”,总得有考试内容。袁述之考了一辈子童子试,连乡试是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这澳洲“考公”了。问阿贵,阿贵也不知道――他去考警察全靠跑步。
一转念,便想到了曾卷。曾卷正在备考,而且曾卷又是通“髡务”的,请教他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