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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警力匮乏,户籍处最近一直在提供“机动人员”,被借调到其他部门去做夜班。所以办公室里的大多数人都显得失眠不足,面色发青,带着黑眼圈。屋子里不许吸烟,于是不管男女,人人桌子上都放着一杯滚烫的浓茶。为了节约泡茶倒水的时间,这里和元老院的所有机关一样是由专人负责的。每隔半小时就由一名女实习生推着小车位大家续水,要换茶叶,泡咖啡也悉听尊便。肚子饿了的话,还免费提供红薯干和糖块。
户籍处是国家警察里使用女警最多的部门,三分之二的人是女性。所以李永薰走进去除了坐在第一张办公桌上的副处长看了她一眼之外没有人任何人注意到。
她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桌子已经收拾干净,没有做完的工作整整齐齐的堆在“待办”框里――她沮丧的发现又增加了不少新得文件――老天爷,我想做“行人司”,不是待在这里当刀笔吏呀。
相比之下,还是被“借调”出去要有意思的多。“哎”李咏薰拿起一支削好得铅笔叹了一口气。自从在澳门落入了澳洲人之手被带到临高之后,开始几个月她一直被单独软禁在那栋房子――她后来知道那叫“学习班”。
在学习班被提审过一次之后,连着几个月再没有一个人找过她。只是叫她不断的写自述。仅仅这自述就写了不下二十遍。每次交上去都会被退回来,批语千篇一律:“太过简单”。
“那你们要我写什么呀?”有一次她朝着来送材料的柯云抱怨。“我一个小女孩子,见识就这点了……”她哀求道,“求求你们。给我个明白吧,别这么挂着。”
“你好歹活在这世界上十五年了,总见识过不少事情了。事无巨细,想到什么些什么。家长里短也可以,你家养过几条狗也可以写,小时候被爹妈打屁股也可以写……只要你记得的事情。一概可以。”柯云一点没有被她的抱怨打动,“什么时候通过了。才有下一步。”
于是她只好在学习班的小房间里昏天黑地的继续写自述。在半年多时间里,李永薰为不让不知所谓的“晾”在此地。不得不搜肠刮肚的写自述,到后来简直是没话找话的抠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