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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鸭绿江上还有浮冰,水冷刺骨,毛十三掉进江水的一霎那差点连JJ都缩到肚子里去了。
这样先在石头屋子里熏,然后再丢进冰水的“洗澡”二三天就要来一次。第一次享受这个待遇,毛十三还以为这是“入伙”时候的“下马威”、“杀威棒”,但是看到船上上到“首长”雪为泥。下到和自己在一个厨房干活的符季,个个都如此,才知道这是“大澳人”习以为常的洗澡方式。
“这叫洗澡吗?上刑才对吧。”他每次从江水里爬出来都会嘀咕。不管洗了几次,他总也习惯不了这种“刑罚”――虽然现在洗已经不象第一次那么怕冷了。
“慢慢的你就不怕冷了。”符季把毛巾和外套丢给了他,“多洗了你就知道好处了。”
毛十三不知道这先蒸在冰的“好处”在哪里,他和符季差不多大,但是也知道“先入师门为大”,更别说对方是穿着正儿八经“号坎”,吃着饷的正牌大头兵,比他这个收容来得“黑户口”不知道强多少。所以从来不敢反驳这小伙伴的话。
毛十三学着符季的样子,先用毛巾把自己全身擦干擦热,穿上那套原本要沦为擦炮布的旧制服。这身准备用来擦炮膛的棉布制服早就磨的稀烂,比不上符季他们穿得那种又厚又结实,摸上去毛茸茸的外套,所以海天号上的舰务长另外发了一身难民棉袄给他。把制服套在外面当罩衣穿。
衣服不算厚重,但是多年来都没穿过像样棉衣的毛十三来说已经是暖到心里头去了。说来也怪,经常洗这澡之后浑身舒坦,筋骨也觉得轻松。身上总是暖烘烘的,不知道是个什么理?
他扣好扣子,问符季:“一会就要做午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