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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塔上坠下物品,吸引了任何一个人的注意,三人便再无希望。
奉书想也不想,伸出手去,拼命一抓,将那刀拢在臂弯。但沉重的下坠力量把她带得失去了平衡,脚底和砖石摩擦出声。将坠未坠之时,她孤注一掷,将刀鞘一把抡到头顶。随即那刀被人抓住了。她双手紧紧握着刀鞘,摇摇晃晃地悬在了半空。
抬头一看,拉着她的是杜浒。他眼中满是焦急关怀之色。见她抬头,那神色又立刻隐去了。
一切发生得静默无声。奉书现在只盼自己的鞋子不要脱落,砸到哪个人的脑袋。
好在鞋子还算听话。刀鞘也还算结实。当她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住,只想松手,一了百了的时候,听到脚下的官兵骂骂咧咧的走了。带路的那个僧人一路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似乎是不满他们在佛门清静之地爆粗。
但官兵并未全部离开。一个八人小队被留了下来,把守大殿和树林之间的通道和回廊。还有四个人,守在塔下的大殿门口。
急切间是下不去的。但好在没人想到向上看一眼。奉书被赵孟清和杜浒拉着,连滚带爬地上了塔顶的小平台,总算是有了些脚踏实地的感觉。
但是平台看起来不能承受太多的重量,他们只能轮换在上面休息。其实只是赵孟清和杜浒在轮换,谁也不允许奉书拖着伤腿挂到外面去。
赵孟清毫不掩饰对她的关心,压低声音问:“你还好吗?伤怎么样?”
奉书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赵孟清朝她鼓励地笑笑,伸手到她肩膀,拂下一片粘在她衣服上的枯叶。
这种不轻不重的亲密动作,两人以前不是没做过。跟他并肩作战、互相扶持了这么久,也没觉得有太大不妥。然而这次奉书却觉得脸上一下子烫了,身子微微一僵,余光不由自主地朝杜浒瞟了一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