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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二十八两!老东西,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懂,懂,可是老爷,小人的棺材本……”
“还差二十八两!”
衣着光鲜的管家躲开杨老汉的一双黑手,朝地上啐了一口,拨了拨手中的算盘珠子,“现银七两四钱,房契一张,折合十一两二钱,银镯子折二两六钱,那些乱七八糟的蘑菇、冬笋、野味,放在集市里都没人要的,我们老爷开恩,也马马虎虎收了,折合成六钱银子,不亏你吧?你算算,统共是二十一两八钱,少没少?杨老汉,你前年借了我家老爷十两银子安家置地,说好了大加一的利息,好借好还。谁让你一直赖账,生生的利滚利,滚成了现在的五十两?怪谁?今日你只拿来了二十一两八钱,还差二十八两二钱,咱们老爷知道你日子过得不容易,大发慈悲,给你抹了个零头,只要你再还二十八两,怎么,还不知足?”
杨老汉浑身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磕头,磕得大理石地面“咚咚”作响,连声道:“求老爷发发慈悲,再宽限两个月,小人回家后再去凑……”
那管家哼了一声:“真是人穷志短,你也欠,我也赖,以后还怎么让老爷做善人?这到了年关底儿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没宽限!腊月二十三小年之前必须还上!否则就是刁民!把你抓到县城里坐牢,也就是我家老爷一句话的事!”
年关将至,厅堂里一片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灯笼、红鞭炮,可杨老汉心里却是一片惨白,老泪纵横,只是喃喃道:“不能坐牢哇,小人家里只有我一个劳力,不能坐牢哇……”
那管家疾言厉色地正要再说什么,坐在厅堂正中的老爷却发话了:“陈阿善,过来。”
那叫做陈阿善的管家忙不迭地走到跟前,躬身问道:“老爷?”
那老爷瞟着堂下杨老汉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转着手中的佛珠,说:“阿善,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动不动的就官府啊、坐牢的,把人家老百姓都吓到了,多不好。”
“可是,这些刁民,若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