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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浒怀里还有另一样东西,是一条仔细折好的男子衣带,灰白色粗布质地,上面密密麻麻的,似乎写了字,已经染上了一点血。
奉书凑到烛火前面,读出了上面的字:“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为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宋丞相文天祥绝笔。”
这一天是至元十九年十二月初九日,距文天祥起兵勤王,已过去了将近八年。距他兵败被俘、宋主蹈海,已过去了近四年。这短短的一句话,便是他这八年间的全部概括。
奉书默默记下今天的日子,将那衣带捧在心口,许久才道:“这是在他身上找到的?”
杜浒点点头。
“他……他有没有收葬?在何处?”
杜浒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奉书花了好长时间,才听懂他说的什么。
“在场的南人……不准他们弃尸……我和几个人一起……草草收殓了下……葬在城郊……以后……”
奉书泪水涌出,哽咽道:“是我做女儿的不孝,没能给父亲处理后事。劳烦师父了。以后若有机会,我会将他归骨回乡。”将衣带郑重收好,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在他面前跪了下去,朝他叩拜为礼。
杜浒轻轻拉住她的手,忽然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