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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忆着父亲和二叔书房里的布置,像做贼一样,这里插几本,那里挪几卷,飞快地把那书架上的书码放整齐了。书房里四壁都是书架。她只理得一个书架,便到了早饭时间。
绿叶急得要哭了,直说:“要出头,让主子看上,也不是这么干的!”
奉书不理她,又理了两排书,这才掸掸手,朝那书架看了一眼,心里的猫爪子总算不是那么挠人了。
直到晚上,也没人来找她的麻烦。第二天,她故技重施,又将书架上的书理了一小部分,依然风平浪静,无人理会她的僭越。到得后来,她每日自然而然地整理布置书架,变成了家常便饭。有时候还顺带收拾一下散在桌上的字帖诗文——写得都一塌糊涂。
奉书心里冷笑:“这书房多半是摆摆样子的。这些皇子皇孙多半从来不留意这里有什么变化。”
可是正当她一边这么想,一边哼着小曲儿摆书时,事情就来了。她忽然听到房门外传来槖槖的脚步声,似乎是硬挺的靴子,而不是丫环仆役的软鞋。接着一个带着笑的女声跟着脚步进了门。
“杨侍中果然说得没错。我儿居然开始对汉人的书本上心了。”
说的是蒙古话。奉书马马虎虎的只听懂了几个词,正愣在那里,琢磨着整句话的意思,便看到一男一女两个蒙古贵族踱进了房,几个从人、怯薛歹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