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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亚义直呼她全名谢山静,的确是有违元旦会议的礼仪,他心知自己失言,暗想:「香子规用人唯亲,谢山静不过是凭关系才当得上首席神知者。如果她不是对香子规言听计从,表现得像一头忠犬,又怎轮得到她?」
他改用一种对三岁小孩子说话的语气对谢山静说:「这是我的疏忽。因为我每次看着谢小姐你的芳容,总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吃着奶嘴穿着尿布的小娃娃。你明白吗,谢小姐?」
赵亚义知道谢山静的最恨的就是别人蔑视她年纪轻,所以刻意强调「小姐」两字,以此来羞辱她。甘氏集团的三个主管默契十足地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谢山静怒目瞪他们一眼,一副准备还击的样子。
司徒夜行也算是不错了,虽然他和谢山静的关系不怎样友好,可是始终也是同一集团的手足,眼见她受甘氏集团的围攻,也暂时放下内部的恩怨,团结一致对抗外敌,声如洪钟地说:「好一个公正严明的主持,自己的部下可以擅自邀请普通成员加入会议,一个名副其实的主管却不能发言?我司徒夜行参加元旦会议何止二十次,却不知道主持有这种权限!」
赵亚义冷笑一声,转移进攻司徒夜行说:「司徒先生,容许我提醒你,我除了是这次会议的主持外,也是心镜会的副领导人。我的权限有多大,不需要向你交代,也轮不到你来过问!」
如果赵亚义说这几句话的对象是谢山静,或者也有机会压倒对方。谢山静虽不是骂不还口的人,但始终年纪尚轻,未必敢在两位领导人,特别是香小姐面前公然发恶。
可是司徒夜行的强势又怎是谢山静可以相提并论?对他来说,赵亚义也好,费衣也好,都只是心镜会的后起之辈,绝对不会忌惮他们的威吓。
司徒夜行横眉怒说:「姓司徒的代代以心镜会为家,却找不到在历史上有多少个副领导。在讨论你的权限之前,我还要商榷在领导人和主管之间,强行加插一个不明不白的职位,到底合不合乎心镜会数百年来的传统!」
司徒夜行这番说话实在太重,惹怒了一直默默看着他们吵架,态度彷佛事不关己的甘馨如。甘馨如看起来十分愤怒,尖声对司徒夜行说:「他是我亲自提拔作副领导的人!你好大胆子,居然说我的决定破坏了心镜会的规矩?又是谁给你质疑领导人的权限?是香子规吗?」
说到这个时候,心镜会中七个最具权力的人,全部都「霍」一声站了起来,气氛紧张得令人透不过气。在元旦会议中,从来没有出现如此剑拔弩张的情况,他们的部下们看着这一场世纪大混战,无不目瞪口呆。
全场只有一个人由始至终气定神闲,这个人就是香小姐。香小姐在甘馨如提到她的名字后,终于开口说话:「请听我说几句。我相信在场的每一位也是对心镜会忠心不二的成员。如果大家真的心系心镜会的福祉,就需要放下数百年来的成见,团结一致为心镜会效力。鹬蚌不停止相争,最终得利的必然是渔人。如果我们继续让不和升级,恐怕终有一天,心镜会将败在我们手里。」
甘馨如本来就相当情绪化,此刻正怒火中烧,还怎能冷静分析利弊?她忿忿地对香小姐说:「是你的部下对我的副领导无礼在先!今天我一定要听到他们的道歉,否则以后什么也不用谈!」
香小姐的三个主管中,司徒夜行和谢山静都铁青脸色,要他们道歉简直是天方夜谭,恐怕还会把事情闹得更僵。而狡猾的周民之却冷眼旁观,至此没有加入战团。杨诺言一直站在香小姐身后,听到香小姐苦口婆心地劝告他们要团结起来,心里却觉得很震荡。
他心念转动,想:「香小姐说得很有道理啊。这样下去,我们只会两败俱伤。山静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道歉,这次的争执因我而起,如果因此而令心镜会分裂,我就是千古罪人了。要息事宁人的话,唯有我来道歉好了。」
杨诺言忽然鼓起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地说:「够了!」
正在怒目相向的主管们听见他突然发声,尽皆愕然地看着他。杨诺言觉得嘴巴干得要命,吞了吞口水,努力说:「这次的事情因我而起,我愿意道歉。你们不要再吵了。」说罢,他走到费衣面前,欠一欠身说:「费先生,对不起。」
香小姐向杨诺言投一个感激的眼神,趁众人还在错愕的时候,乘机打圆场说:「我想费衣也不会见怪。现在好了,大家仍然是心镜会的朋友,别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其实他们吵得如火如荼,早已忘记事情的导火线,是杨诺言在心里批评费衣。现在他们稍微冷静下来,都觉得为了这样一件无聊的事而反脸,实在是小题大造了。
甘馨如年少气盛,仍然一脸气难下的模样。赵亚义却已经恢复理智,以一贯冷静的声音说:「没错。请问两位领导人还有议题要提出吗?如果没有的话,会议就到此为止。」
香小姐说:「没有了。」甘馨如也摇摇头。
赵亚义提起声音说:「我宣布本年度的元旦会议正式结束,感谢各位的参与。愿心镜会在未来的日子不断进步,一年更胜一年。」
于是,这次刺激又难忘的元旦会议,就在绷紧的气氛下结束了。
香氏集团众人回到自己的大本营后,大家都跟着自己的部门主管回到总部。杨诺言跟着香小姐走楼梯上顶层办公室,可是他看着谢山静转入神知者总部的背影,心里很想和她说几句话,像着了魔一样,不由自主跟往神知者总部方向。
王申雪一手把他拉住,说:「先听听香小姐有什么话要说。」于是杨诺言只好先到香小姐的办公室去。
香小姐诚恳地对他说:「诺言,今天谢谢你。全靠你愿意忍辱负重,才平息这一场纷争。」
杨诺言其实没想过「忍辱负重」那么严重,说:「香小姐,我也是听完你说的话,觉得深受感动,才有勇气这样做。」
香小姐幽幽地说:「在心镜会中,真正明白我用心的人,就只有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