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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还会在梦里看到五颜六sè的风,它们和蝉翼一样轻薄而透明,它们淘气地四处乱窜,有时候像小猫一样跳到我的膝盖上,有时候则从我的指缝里溜走。这时候的我,会无比的开心。我喜欢鲜艳温暖的梦。
我和父亲说这些的时候,他会推一推鼻梁上厚重的近视镜,温和认真地说,孩子,风是没有颜sè的。
父亲是个大学老师,对我这个唯一的女儿,宽厚宠爱,充满殷切的希望。他会像个朋友一样试着和我聊天,可是我脑袋里那么多奇形怪状的念头和梦境,让他无法理解。包括我和他说的梦里出现的那个长头发的女人,他总是笑着摇摇头,亲吻着我的脸颊,哄我快点入睡。他认为这是一个小女孩臆想出来的玩伴。
我十岁的那年,我在父亲的同事家里玩,看到书房的墙上挂着一幅画。
那是一副sè调暗沉,内容晦涩的画,画面上是一条古旧的街道,四周是低矮的砖瓦房舍,白sè的墙,黛sè的瓦。也许是下着细雨的黄昏,也许是冬天的清晨,四周弥漫着薄薄的化不开的雾气。在灰白sè的雾里,隐约地透着一团黄黄的光,在光晕里有一个模糊的女人的背影,她似乎马上就要消失在弥漫的大雾里。
多么纤美的背影啊!虽然隔着一层雾气,我依然忍不住屏气。她穿着冷sè的裙子,十岁的我不太可以准确地形容这种奇异醒目的颜sè,那是一种介于蓝sè和绿sè之间的,没有天空蓝那样的轻淡,又不同于湖蓝sè,比宝石绿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