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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真是对不住,您快进店里来擦擦。”秀荷连忙腆着肚子迎出来,笑眸弯弯地陪着礼。
那人却不应,径自拾阶走到店中,清幽幽地立在柜台旁。
是张锦熙。
小半年不见,她的脸色愈加苍白了,但依旧是清丽。着一抹荼白色印花褂子搭浅紫的长裙,褂子空空宽宽,看起来有些羸瘦。一双杏仁眼把秀荷的肚子凝看,隐隐触景伤怀,五味杂陈,并不先开口说话。
秀荷便敛了笑,淡淡问道:“你可要喝茶。”
“我是来求你。”张锦熙说,揩着帕子的手细微一攥。
“你求我做什么?我如今一不去你们梅家刺绣,二不和他瓜葛,就在家里待产呢,我有什么可求的。”肚子快八个月了,站久了辛苦,秀荷自己扶着腰肢在墙边靠椅上坐下。
张锦熙睨着那少腹骄傲的起伏,又想起自己滑去的骨肉,心口一瞬儿扎得疼。明明当初两抬花轿抬进门,都为着一个男人伤过心、用过情,她怎么就能放得这样彻底,自己怎么就陷在泥淖中挣不出?
张锦熙贪恋地看了一眼秀荷的肚子,撇开眼神道:“二月里他曾回来过,瘦得衣炔都快要飞起来,不给人碰,龇着牙叫我滚……生得真是好看,连龇牙都绝冷得叫人心疼。好容易哄他把衣裳换下,腰间后背全是在牢里受下的伤。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喝,偶尔想到些什么,忽然讽弄地勾起嘴角自己笑。我哭着求他,‘忘不掉就去城里找她吧,她就在东水街那二间铺子’。半天也不应。我转过身子去看他,他把嘴角都咬出了血,用眼睛恨我,说,‘那无心无情的女人爷不认识,张家大嫂又何必惺惺作态’。爬起来吃了一大碗饭,忽然把衣裳换了。我便以为他说的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却不见了影子,大早上挂一身雨从外面回来,我才知道他原来去了你城里的宅子,在你院门外站了一宿。然后第二天就走了,去了京城不回来。
关秀荷,我从前不想说,是因为我嫉妒。但我爱他,你不要的我要,你不疼的我来疼。我求你不要再害他。就算看在他对你护了七八年的份上,你也不应该这样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