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这是喜脉啊! 第92节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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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急,又分外焦躁,她就想早些天亮开始新的一天,却又感觉昨天的那些事就像这总也到不了尽头的黑夜一般,想甩也甩不掉。
段蕴知道自己喜欢安正则,一直都是知道的。
从黄口之年初遇起,她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定是要说给安正则听;遇到什么猎奇新潮的小玩意,第一时间也是要给安正则看;她高兴了委屈了愤怒了伤心了,所有的情绪也都想着要和太傅哥哥说一说……
安正则总是那样,端方,俊逸,温润,清雅……段蕴觉得世间一切的好都是用来说她太傅哥哥的。
可就是这样的安正则,昨夜竟然用那般低微的语调诉说,说他一直是喜欢自己的?
段蕴初闻这话,首先是大震,继而便是不信。
她并不是不曾怀/春过,市井流传的那些本子,例如《莺莺》《霍玉》之流,她也不是不曾看过。便总有些控制不住的小心思偷偷萌芽,使得她对着安正则修长背影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终成凝望。
自打羞愧万分地自我承认了对安正则的肖想之后,段蕴便时常逮住机会暗示他一两分。
不慎跌倒时,委委屈屈看安正则一眼,指望他来扶。只希望太傅能像小时候那样亲手拉她起身,掸去衣襟上沾染的浮尘,顺手还会拍拍她脸蛋,满眼温和笑意地叫自己日后小心。豆蔻之年的段蕴是多么渴望那人指尖暖玉般的触感,可安正则从来都吝于施舍,只淡淡吩咐清尘扶她起来,甚至有些时候还会皱着好看的眉斥责她一句“这么大了还莽撞”。
皇长孙弟弟夭折,女扮男装离开生活多年的王府,东宫相处的日日夜夜,她惊慌、委屈、惧怕,往往突然一瞬间便失措地寻起安正则来,一是将他视作泰山般的倚靠,二来又是贪恋他怀中的温暖,和那衣袂上令人沉醉的淡淡碧螺春香气。
她练字,笔笔尽仿安正则。
她饮茶,殿内随处可见碧螺春。
……
段蕴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将一颗少女羞涩的春心捧在手里,递到他眼前了。
可无论自己怎么做,安正则均是毫无反应。
他仍旧是像先前那样照顾自己,事无巨细,贴心周到,当她是学生。
也仍旧是像先前那样辅佐自己,朝上朝下,明里暗里,或直面谏言,或挡下暗箭,当她是圣上。
当然也会在那些思念母亲的时候,或是歆羡寻常姑娘的时候,温声哄她,许诺她一些平素求不到的物什,只当她是个可怜孩子。
可为什么不能当她是个正常小姑娘?不能体察到她萌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