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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锦如摔得头晕眼花,腰间挨了一脚,更让她觉得喉头泛腥。
她靠着床沿坐直身子,嗤笑地看向安锦文:“我若不是东西,你又是个什么?”
安锦文登时被气得小脸煞白,胸口不住起伏。
黄妈帮她抚胸顺气,劝道:“姑娘莫气,为她气坏身子不值当的。”
安锦文顺过气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安锦如。
“你不是命格奇贵,次次有贵人相助,屡屡化险为夷么?我这次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救你!”
黄妈凑到她身边耳语:“姑娘放心,行家法的几个婆子,我都给使了银钱,保管打得伤重不治,还让人看不出毛病来……”
她笑得脸上褶子乱颤:“等到时候,人若真是不行了,也只能怪大姑娘身子单薄,经不起老祖宗传下来的家法。”
安锦文唇边勾起一抹狠毒的笑,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又飞快地收敛起来。
迈步进屋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亮紫色宽衣大袖,头上金玉交错,桃腮杏眼甚是美艳,正是继母徐氏。
“这是怎么了,还不赶紧把大姑娘扶起来。”徐氏吩咐人把安锦如扶回床上躺好。
她侧身坐在床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眉心微蹙甚是关切地问,“不是都喂过药了,怎么还这么滚烫?大夫怎么说?”
“回太太的话,大夫说姑娘是受惊过度,又受了风寒,所以邪风入体,导致高热不退,需要按时用药,好生休养才行。”
丫头夏青跪在踏脚前,怯生生地开口回话。
“唉,你这孩子,真是可怜见儿的。”徐氏叹了口气,抽出帕子往眼角轻按两下,一脸无奈地说,“老爷的脾气你也知道,我怎么劝他也不听,只是你这身子,又哪里经得住家法?”
安锦如心中冷笑,自己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好容易捡回条命,竟然又落在后妈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