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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辞侧着身子背靠他躺着,被他伸长的手臂收拢在怀里,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陪着千万分小心,话到此,她那里忍心责怪,只好抽抽鼻子说:“下次你可得跑快点儿,我最没用最窝囊,可别指望我。”
陆焉道:“再没有下次了,再有什么,我都陪着小满。”
“嗯——不许耍赖。不然我可真是…………”
“是什么?”他问。
景辞咕哝了半日,才扭扭捏捏开口说:“我原想说再不搭理你来着,后来想着…………我到底是忍不住的,你不搭理我,我也要死皮赖脸找你说话的,哪能真不理你呢…………“后半段藏在他炙热的亲吻中,他爱得那么难,又那么深,每一刻甜蜜都带着疼,只怕握不住,攥不紧,患得患失,喜忧掺半。
无边岁月,锦绣年华,命运本就吝啬,又怎会多给一日相守时光。
一夜雨打风吹,院子里的大丽菊落了满地,红白黄铺满成一段芳香小径。玉熙宫的热闹早早散了,两仪殿里半瘫的皇帝仍旧无力起身,太子在药力下作最后一番冲刺,床上的小宫娥依然晕了过去,身上身下都是血,也不知撑不撑得过,又或许只能责怪命运,有人矜贵就有人卑贱,有人疯癫就有人忍耐,怪来怪去,只剩下一条出路——忍。
不知一把利刃悬在心头,卧薪尝胆要藏到何年何月。
景辞夜里睡得并不安生,疼醒来好几回,都让陆焉抱在怀里哄睡了,再轻手轻脚地给她换过一回药,天没亮便起了,昨晚后续的事情虽然早早吩咐下去,但仍旧不放心,系上披风在院子里迎着寒风听春山回话,春山道是李崇熸已让皇后接回宫里,那可怜的小宫娥也让勒死了一床破席子送走,干干净净;太子还没醒,真醒了神,约莫要再闹上一场,不过皇后娘娘有话带到,知道陆厂臣是个忠心的,这事无声无息过去,娘娘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