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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她醒过神,冲着周夫人挥手,对门外喊:“半夏进来,赏她二十两银子,将人领出去,话不要多说,当心丢了舌头。”这威胁人的气派与生俱来,轻轻巧巧三两句话便唬得人浑身发抖。
人走屋空,她神叨叨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握住个拳头来来回回套食指,嘴里头咕哝,“一个拳头…………一根手指…………手指钻进拳头里…………哎呀,烦死个人了,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真真教人愁白了头。
谜底直到备嫁的嬷嬷拿出压箱底的春*宫图摆在景辞面前时才揭晓,老嬷嬷办事牢靠,指着一张张裸男裸女同景辞一一解说,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新婚夜里从哪里到哪里,摸得是哪里,进的是哪里,苍老厚重的声线说着春*情泛滥的语句,没得让人面红耳热,她突然想起那一日清晨旖旎的梦,连同马车里那一个缠绵缱绻的吻,她轻易就能回想起他的脸,有时蹙眉,有时微笑,一张张都是她记忆中无法抹去的面孔。
景辞这一日总算明白过来,她湿漉漉的亵裤因何而来,再没有比这个更羞人的,让她赖在床上,颠来倒去的折腾,锦被蒙头,呜呜哇哇乱叫。羞死人,真是生生要羞死。
张嘴一口要在锦缎上,像只受了欺负的小狗小猫,眯着眼睛愤愤地想,恨死陆焉,恨死陆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