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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本宫也乏了,下去吧。”
待门关,一转身已换过一张脸,横眉怒目,恨恨道:“下贱种子,没根的东西,倒要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出宫时天已擦黑,月如钩,马蹄声嘚嘚,敲响寂寂无声的夜,孤独和凄苦无孔不入,他急迫地渴望着能够在此刻孤清的月下拥紧她。
世间最苦便是求而不得,近在眼前,却又如远在天边。
春山就坐在马车一角,同陆焉报备,“如今曹得意身边都是咱们的人,让他往东不敢往西的,若真让他领了秉笔一职,批红还不是都听义父?只不过,咱们就真放了曹纯让那老东西?”
“凡事留一线。”陆焉道,“再给他三个月好活,他这病,必不可拖过秋分。”
春山道:“小的领命,还有一事要禀明义父。”
双手合握在近前,一颗圆润唇珠滑过手中黄玉扳指,陆焉懒懒道:“说——”
“哥哥去了,如今义父身边缺个办事的人,是不是要再提拔起来?”
陆焉道:“往后事忙,你先挑着,挑好了我再看。”
春山点头,“小的一定尽心去办,义父放心。”又踟蹰,犹豫半晌才壮起胆子问:“义父,今日皇上那…………信了么?”
他伸直腿,右手按在伤处,面容冷峻,斜斜勾起左边唇角,轻蔑道:“信也好不信也罢,再过得三五日,必叫他不信也得信。”
这个“他”是谁,这鄙夷的口吻是为何?春山不敢想。
只是转眼间他已换了脸孔,又是一张温和的脸,问着:“郡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