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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二人一人吟一段诗,穿道袍的说的是:“江北不如南地暖,江南好断北人肠。胭脂桃颊梨花粉,共作寒梅一面妆。”
而僧人说的是:“池边新栽七株梅,欲到花时点检来。莫怕长洲桃李嫉,今年好为使君开。”
双双打着禅语机锋,妙处唯有自己懂。
梅花摘好了,景辞不见得高兴,一转身甩开了披风往居士林走,一路上嘀嘀咕咕说,“才不要理他,这没脸没皮的东西,让他死在赵四屋子里好了!”
陆焉同荣靖争粉头的风流艳事慢慢在京城里传开,景彦知道了,气得砸床,嚷嚷着等小爷屁股养好了,头一个打死他。
不过他这是要打死荣靖,景辞想的却是,再也不要搭理那个死太监。
蓦地停在雪地里,一回头,哪里还有陆焉的影子。
谁知走到禅房前,那人已经长身玉立,将天地山水衬得娇羞。他微微笑,唤一声,“郡主。”
她只管闷头往前,看也不看他,“我才懒得搭理你——”
他便笑了,温暖了这一个整座冬雪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