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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你就别管了——”
“我怎么能不管?你他妈都要卖我的公司了!”处于失控边缘,战逸非再次打断战博,冲他嚷,“到底是谁建议的?严钦吗?”
“你应该多跟严钦在一块儿学学,他才比你大了两岁,却比你精明能干得多。严钦找麦肯锡公司作了市场咨询,卖掉觅雅是榕星目前应对资金链断裂最合理的方法。我知道你为觅雅花了不少心血,如果你想办法让邱部长的女儿回心转意,我可以不动你的公司……”顾虑着刚刚缓和的父子关系,战博没把话说绝,但有句憋久了的话他一定得补上,“还有,开除那个公关,我绝不容许一个会带坏我儿子的员工留在公司里!”
方馥浓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停在一个能将这对父子间对话听得更清楚的地方。一旁的战圆圆内疚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这个男人没有注意到自己,他紧抿嘴唇,轻蹙眉头,手指正看似无意地拨弄着腕上的佛珠。
“把你的儿子带坏?你根本不知道我原本可能变得多坏!”战逸非的喊声传过来,带了一点点情绪激动的哭腔,“我磕过药,打过架,撞死过人,我每天睡醒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我常常看着枕边的女人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最要命的是,我以前从不知道这样有什么不好……”他的情绪平复下来,声音也变得平静,“但我现在知道了,当你因为一个人常常感到自惭形秽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自己曾经有多不堪……所以我不会开除方馥浓,即使你要卖掉觅雅,也不会。”
他大骂他“大逆不道”,还动了粗,战榕与温妤两个人都劝不住。战逸非懒得再跟战博争辩,一脸无所谓地抗下了他劈头盖脸砸下来的镇纸器,直到老家伙自己都打累了。
战博摔门而去,看见了在走道里的方馥浓。他竖起食指,恶狠狠地朝他点了点,就走了。
然后战逸非也走出来。他与他对视一眼,抬手揉了揉脸上的淤青,努力装得面无表情,“我想过了,既然他要卖觅雅,那我就自己把它买下来。”看见对方神色复杂,他又冷淡地补上一句,“你别得意,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只是不想再装乖儿子了。”
“我约了一个人,一会儿就要离开公司。”公关先生看似是为了出门赴约来请求总裁批准,他转身要走,然后又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