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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许见欧不在。
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他记忆犹新,和唐厄的主动迎合大为不同,许见欧根本就已经失去了意识。战逸非担心许见欧的状况,却又不便在这个男人面前提及,只是特意问了一声:“许主播不在家吗?”
房间窗帘紧闭,缺少光线的屋子同样很闷。滕云看着糟糕透顶,他的眼眶深深凹陷,下巴满是青青胡茬,他摆了摆手,“可能……可能走了……”
“走了?”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不知是暂时离开,还是分手的意思。战逸非还想细问,滕云却抢在了他的前头。
他睁大一双凹陷发红的眼球,问:“战总,公司是不是打算调整馥木之源的新品系列?”
“你从哪儿听来的?”当然会调整,因为滕云前阵子完成的样品与方馥浓正在调试的清酒系列截然不同。战逸非没有否认,却讶异自己还没宣布方馥浓会重回公司。
滕云又摆了摆手,示意这些细节并不重要。他以一双沉郁发红的眼睛注视对方,话音似带哽咽,“战总,我全身心地投入工作,甚至为此忽视了身边人……我为了馥木之源付出了很多……多到你可能无法想象,我可能除了这份工作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然后,他就以手掌掩脸,哭了起来。
一个男人的眼泪来得教人猝不及防,觅雅总裁看似面无表情,怜悯、惋惜与不多不少的那一点负疚感却搅动得他心绪不宁——严钦是个神经病,而从头到尾许见欧都是无辜受牵连的那一个。
任这个男人痛哭发泄,沉默片刻之后,战逸非说:“馥木之源将由哪个系列正式问世,这是公司下半年最重要的一个决策,甚至事关觅雅的生死,它不由我一个人决定,战董……就是我爸,还有我二叔,他们都将出席新品研发的会议。你得把你自己收拾干净,你这个颓废的样子,让他们怎么信任你研发的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