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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报道的是影视新星与二世祖的断背恋情,整整四页篇幅,两人驾车同游的照片被人偷拍,全程十指紧扣,更不时贴耳热聊,忘情热吻。而那个只露出半张脸的富家子,就是正业集团的继承人严钦。正业集团以商业地产、连锁百货、文化娱乐为三大核心产业几年来迅速壮大,企业的资产净值在亚太富豪榜名列前茅,和家大业大又有中南海背景的正业集团相比,战逸非估计也只能算作小康。
方馥浓曾在一个财经访谈类节目上看见过严钦,相貌虽不比战逸非出类拔萃,倒也浓眉大眼算得上英俊。节目中,严钦从头到尾都神态轻蔑,言语嚣张,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人穷就该去死。节目最后女主持让他给电视机前所有为梦想奋斗着的年轻人一句寄言,沙发上的男人翘起二郎腿,对着镜头笑了笑说,我在山顶,你们在山底,背着你们的梦想往上爬吧,你们一辈子也爬不到我的高度。
这段内容电视台播出前给剪了,但不知怎么后来还是流传到了网上,很快就激起了民愤。方馥浓难以理解那些义愤填膺的网民,人家到底只不过说了句大实话。这的确是社会上绝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当然这些人当中的绝大多数也从不以此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他们的梦想就是晚上做梦,白天想想,然后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骂着国家体制共产党,庸碌过完一生。
叔本华说,欲望不满足就痛苦,满足就无聊,人生如同钟摆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摆动。这颇似一句佛理名言:心求忆念,欲有所作;无念无欲,心有花香。
比起母亲叶菡青临死前寄予自己“授人玫瑰”的厚望,方馥浓自己更喜欢这个解释。
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良辰太短,他太享受这一次次如同钟摆般摆动的过程。
将前后种种一并想了想,方馥浓问:“那天晚上派流氓来找你麻烦的人,该不会就是这个严钦吧?”
战逸非虽未直接承认,却很是自得地勾了勾嘴角:“但我还坐在这里,他却躺进了医院。”
“为什么一定是他呢?”方馥浓重又把目光移向杂志上的那张漂亮脸庞,炙手可热的男明星那么多,为什么非得是这个与自己有仇的唐厄。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也许是因为他的嘴唇。”战逸非盯着方馥浓的眼睛,用个非常肯定的声音说,“他是我喜欢的型,我想要他。”
战圆圆不理解这话的意思,只当她哥是想为觅雅找一个形象代言人,她盯着杂志上的大幅照片看了好一会儿,又掉头去比对身边男人的脸型五官:“哎,馥浓哥,我刚刚发现你和唐厄长得有点像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