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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君宇说完话绕过那人就要走,那人想起此行的目的忙又开口叫住他,即使再多愤恨,也不得不先压下来,尽量和声悦色地道:“君宇,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怨气,当初是我对不起哥哥,你恨我,我不怪你,可我是我,扶风是扶风,你不能把对我的气都撒在他的身上啊,这些年他一心对你,连我这外人看了都心疼,你可……”
郑君宇踉跄着回过头,嗤笑一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此时他已走出一段距离,背着光,本就线条冷硬的脸庞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现出几分森然,只听他缓缓地道:“卫侍郎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至于我的事情,我奉劝你还是少管为妙。”说完又踉跄跄跄的走了,完全不顾身后之人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郑府太大,兜兜转转仿佛永远也走不完,郑君宇醉眼迷离,完全不辨方向只凭本能走到一处院落,那院落建在府中深处,一丛树木掩着小巧的院门,院门上悬着匾额,匾额上的字在此时的郑君宇看来,影影重重,模糊一片,可即便他此时脑袋已经乱成一锅浆糊,那镌刻到心里的感知仍让他清楚地知道这里是他的家。
胡乱的拍响紧闭的院门,立刻有侍人把门打开,将他扶了进去。与院门相比,院子里要宽敞许多,隐约可见不少高大的树木栽种在四周,院子中间有几座嶙峋的假山,中间只一条石径直通里面,那侍人一路顺着石径将人扶到了正房。
正房里灯火通明,那侍人将人送到门口,郑君宇就挥手让人退下,自己摇摇晃晃的走进去,没走几步,另一双手搀住了他,耳边响起这人的唠叨:“怎么又喝醉了,还说自己千杯不醉,结果每次都喝醉,就爱吹牛,下次换我去,看我不把他们全都喝趴下,真是麻烦,还得要人伺候……”
郑君宇闻着熟悉的味道,听着熟悉的声音,烦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他耍赖地将整个身子压在对方身上,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蹭了蹭,轻声道:“对不起,今日又让你受委屈了。”
对方闻言顿了一下,重重哼一声没说话,将人扶进了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注:①摘自胡笳曲,作者似乎不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