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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看戏,哪有师父不捧场的道理,新音社的众人约着连看了两个晚上,倒是演戏的头一次这么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儿的看戏。站了一个多时辰,看着孩子们像模像样的敲着锣,拿着铜盆儿收赏钱,大家伙儿都笑的前仰后合。
他们难得师徒同乐,看的高兴,可有人却郁闷之极。
邬奇弦就站在这露天戏台的不远处,他站了两个晚上,是因为听说新音社在这里演戏,结果……结果这都是些什么啊?
他是很同意这些孩子们功底不错,演起来中规中矩,其中有几个还相当的有天赋。
可他不想看这些啊!
商雪袖在西山城的时候,他其实就在西都里。邬奇弦并没有自己挑班,从他声名鹊起,到现在和余梦余可以并称,从世人口中说“北余南邬”,慢慢的变成“南邬北余”,中间转了足有七八回班子。
并不是他养不起一个戏班,而是他本性不爱拘束,想到要养一班人,整天与俗务、银钱打交道,他便头疼的不得了。相比之下,还不如挂一个班子,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所以他和人家签的契,连活契都算不上,因为最后一条总要写着“随时可以离班”。
要是一般的老生,这一条无论如何也是异想天开,但他是邬奇弦。能请到这尊菩萨在班里,哪怕不唱戏就供着,座儿都要卖的更好些!所以只要邬奇弦开口,没有哪个戏班子不会张开双手欢迎的。